第214章 西游之始

昊天出手，以掌盖天穹，紫芒耀世，压服龙族烛龙，自此，四海之地乃为天庭所辖，龙族臣服。这一切，撼动了洪荒太多强者的心神，许多洪荒大势力忌惮的同时，三界内更多的散修强者则心生向往，希图加入天界，得到天帝庇护。

此役，无形中使得天界威望更盛，已然有了成为三界最大势力的趋势……

岁月悠悠，随着量劫气息越重，洪荒大小势力各自准备的同时，也纷纷谨慎起来，不敢此刻冒头，以免天数之下，成为了开启量劫的人物，凭白沾染大因果……东胜神州，大唐国有孔丘坐镇，自然是文昌武盛，便在儒学昌盛的同时，长安城中唯一一家寺庙，佛门古刹渐渐发展，香火鼎盛起来。

“……”

与此同时。

西牛贺洲灵山道场，大雷音寺，正在讲经说法的如来佛祖停了下来，大殿内，骤然佛音一止。一众佛陀、菩萨、罗汉具是从道韵中清醒，纷纷脸露疑惑的望着如来佛祖，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停止了讲道。

“嗯。”如来佛祖缓缓打量众人一圈，蓦然开口道：“东土众生，多贪多杀，造就无穷恶业，今我有佛法三藏，谈天、论地、说法，可解众生脱苦，然经不可轻传，观音尊者……”

“弟子在，我佛有何赐教！”观音菩萨应道。

“呵呵。”如来佛祖呵呵一笑，看向一旁观世音菩萨，郑重道：“观音尊者神通广大，此番还需你走一遭东土神州，寻一个取经佛子归来，经不可轻传，此子需得心向佛道，有大毅力，一路向西，历经八十一难，方可九九归真，得成正果金身……”

“是，弟子谨遵我佛法旨……”观音菩萨大叫道。

而后，便在众人或羡慕、或嫉妒的目光中飘然离去，飞往东胜神州。在不少人看来，寻找取经佛子，乃是一件既能够获取功德，却又没什么风险的好差事儿，这样好事儿偏偏落在了观音菩萨头上，自然是令人羡慕、嫉恨异常的。

“嗯。”如来佛祖双眼微眯，目送观音菩萨远去，低声道：“阿弥陀佛……”

“阿弥陀佛……”众人大叫道。

一时间，整个灵山一片寂静，只有淡淡禅音缭绕，余韵不绝！

且说长安城，近年来有一高僧，此人俗家姓陈，名玄奘，从小具有佛性，一心向善，精研佛法，十几岁年纪时候，其佛学修养便远远超越了寺中其他高僧，而今更是已然成为长安城家喻户晓的佛门高人，被无数百姓所尊敬、信奉！

“你们还不知道吧，玄奘大师要在长安城中召开水陆法会，宣讲佛法呢。”

“不错，我也听说了，大师乃佛门高僧，深谙佛理，我等理应前去，说不定能够有所领会。”

“此言有理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长安城一些百姓或是武林人士，不断议论着，大多是关于水陆法会之事。相比于儒学的扎根朝堂，沉入读书人、士子之心，佛家思想的传播则更加深入百姓、平民之心。

此时此刻，长安城唐王宫内。

“嗯。”李世民放下手中奏折，目中精芒一闪，看向面前一位心腹大臣，低声询问道：“佛家弟子召开水陆法会吗？可查探到了丞相对此事有何看法了吗？佛家……”

“陛下。”那心腹大臣急忙应声，大声禀报道：“丞相大人亦是听闻此事，据说丞相当时只是笑而不语，并未对于水陆法会发表任何看法，陛下您是要？”……那心腹大臣小心翼翼的问道，毕竟此事事关丞相，他还是足够谨慎的。

“佛道，水陆法会，正好可去看一看……”李世民淡淡道。

心腹大臣：“……”

一阵沉默之中，在李世民命令之下，心腹大臣恭敬的退出了王宫，回归自家府邸去了。一时间，宽敞大殿之中，只余下李世民一人，对月长吟，他眉头微微皱着，如陷入了思索之中。

“唉。”李世民陡然长叹一声，声音有些低沉道：“虽然丞相忠心耿耿，为人更是刚正不阿，但我终有退位之日，或是突破更高武道境界，退隐皇室宗庙，或是失败而陨，总归要有个继承者的，儒家权势太大，大到朝中根本没人能够与之制衡，我若在位，还可压制，若一旦退位，凭那几个不中用的儿子，却是难以总揽朝纲，把持社稷河山……”

“此刻佛道出现也是正好，或许我可扶持一股佛家势力，从而形成对于儒家的制衡，可佛家理念极尽蛊惑之能事，一旦使其坐大，更会养虎为患，若多给我点儿时间，我便能处理一切，可而今境界已经压制不住了，冲击瓶颈已然刻不容缓，可惜……”

“我心有猛虎，欲镇社稷，气吞山河，奈何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思索中，李世民低声自语着，随着他的话语蓦然回荡，整个大殿之中隐隐有一股强大的武道气血流转，久久不息。

“……”

时光流逝，三日转眼即过。

这一日，长安城一处巨大开阔的广场之上，上百名光头和尚围坐一圈，中央建有一座高台，高台之上有蒲团、禅香设立，正是为玄奘大师宣讲佛法的座位，此刻广场四周，已经有大量百姓、平民围观，所有人不敢喧哗，静静等待玄奘讲法之刻。

“玄奘大师来了，快看……”

“大师真乃高僧也，只小小年纪就能悟透佛理……”

“要我说，玄奘大师就是罗汉转世，要不然怎会具备如此佛性……”

“不错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陡然，人群一阵骚乱，不少人议论纷纷起来。众人转头看去，正好见到一位二十几岁模样，长的白白净净的和尚，缓缓踏上高台，于那蒲团上坐下，玄奘并不开口，而是向下打量一圈，场面一时寂静无声。

“嗯。”人群中，便衣打扮的李世民，已然在侍从护卫下来到，此刻他正眉头微皱的看向玄奘，低声问道：“此人就是玄奘高僧……”

“是！”一个侍从踏前一步，在李世民耳边低声道：“此人就是玄奘，而今名号在长安城家喻户晓，平民百姓近乎无人不知，故而此番其召开水陆法会，无数人争相奔走相告，导致此地今日人山人海，鱼龙混杂，并非安全，为了以防万一，属下看……”

“……”李世民。

微微摇头，李世民制止此人继续话语，他目中闪烁精芒，细细观望玄奘。

“嗯。”玄奘看见下方人山人海，终于满意一笑，朗声开口道：“今日贫僧召开水陆法会，诸位施主能来，便是有缘，佛家讲求因果，众人有向佛之心，他日必有果报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接着，玄奘便开始讲诉自己对于佛法的理解，下方众人都仔细聆听，并未有人搭话。唯有李世民听着玄奘讲述的佛门真意，眉头渐渐皱起，陷入了思索之中。

与此同时，丞相府内，颜回望着身前一位下属，脸上露出凝重，沉声道：“玄奘召开水陆法会，就连陛下也前去听讲了吗？帝王者，果然城府最深，他内心始终并非完全信任于我，这是想在他离去后，要以佛家势力，抑制、制衡我儒学一脉，哎……”

那下属：“……”

一阵沉默之中，颜回目中似有精芒流转，向着水陆法会方向望去……

大殿之内一阵沉默，陷入了无声的寂静。

“……”

“嗡！”“嗡！”“嗡！”……

玄奘乃肉体凡胎，讲道之刻自然不会有什么恐怖的异象显化虚空，只是有了前世佛性，且肩负重任的他，宣讲佛法之刻，虽然没有异象显露那么夸张，但长安城虚空之中，隐隐的有若无的梵音弥漫，好似某种仙乐，四周无数人虽然大多数都听不太懂，但此刻却也目光露出敬佩，一个个仔细聆听玄奘对于佛法的阐述。

“卖袈裟、卖禅杖啦……”一声大叫。

正当玄奘滔滔不绝讲述之际，陡然一声大叫传来，此声苍老，仿若来自遥远方向一般，令人内心有种诡异之感。这声音突兀，所有人包括玄奘和李世民等人都是向着声音传来方向望去，众人只见一尊身形苍老，面容颇为丑陋，却精神健硕的和尚，手捧袈裟，禅杖向着中心高台走来，边走边叫卖，只听他大叫道：“佛悟因果，我这袈裟、禅杖皆是佛门至宝，只卖有缘，若是有缘人分文不取，若是无缘则千金难求，卖袈裟、禅杖啦……”

此人自卖自夸，顿时所有人都向着他手中袈裟、禅杖看去。

“你这和尚，这袈裟、禅杖怎么卖？”有好事者大声问道。

长安城众人听了，则哈哈大笑起来，对于这老和尚并未怎么在意，在他们来说，这袈裟和禅杖皆是不值什么钱的无用之物。唯有李世民看着这老和尚，目光陡然一凝，神色中露出一丝兴趣，突然开口大叫道：“这袈裟、禅杖本公子买了来，送与玄奘大师……”

所有人向着李世民方向看去，见其仪表不俗，众人不由自主的让出一条道路来，让李世民走入中央。

“哦！”玄奘微微一愣，看向李世民眼露感激，却笑着开口道：“施主好意贫僧心领了，只是无功受禄，贫僧实在是不能接受，多谢施主……未请教，这位大师是？”……对着李世民感谢一番，玄奘转而看向老和尚，蓦然开口问道。

“呵呵。”老和尚笑而不语，默默打量玄奘一阵，陡然开口叫道：“贫僧听闻水陆法会大师所讲乃小乘佛法，未知大师可会讲大乘佛法否？”

“这……”玄奘皱眉，似思考这大乘佛法是何物，想了半天却也无果，只好请教道：“请大师赐教……”

“大乘佛法三藏，谈天、论地、说法，玄妙无穷，可度生人脱苦，可度亡者超生，我辈佛子终身修持，若有正觉，可成正果金身……”老和尚郑重道。

李世民：“……”

一众百姓：“……”

“什么？”玄奘听了大吃一惊，连忙快步下了讲道台，行至老和尚身前，躬身一礼，急切道：“大师既然懂得大乘佛法妙谛，弟子斗胆，请大师登台宣讲，也好让我等有所领悟……”……他言辞极为恳切，看样子是真的心胸开阔，对于老和尚搅乱水陆大会没有一点儿芥蒂，反而愿意让位给老和尚，只为听他讲述大乘佛法，可说是一心向佛。

“大乘佛法在西天大雷音寺，经不可轻传，需有人跋山涉水，远赴西土，求取真经，此一路步步该灾，横梗妖魔鬼怪无数，求取真经者，需得有大毅力，且一心向佛才可……”老和尚沉声道。

说着，所有人看向玄奘。李世民却双眼陡然一眯，看向那老和尚的目光越加奇特起来。

“弟子愿往……”玄奘一愣，继而毫不犹豫道。

“嗡！”“嗡！”……

便在玄奘话音刚落，长安城虚空陡然一震，道韵、梵音响彻而起，无尽神圣光芒升腾而起，此芒柔和，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，所有人再看去时，只见老和尚已然消失，却变成了观世音菩萨，踏立虚空，她面容高贵、圣洁，静静从高空向下俯望，淡淡看着玄奘。

“啊。”

“这是，神仙显灵了……”

“是观世音菩萨，观世音菩萨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一众百姓、和尚连连大叫道。

而玄奘则快速上前几步，面向观世音菩萨方向叩拜而下，恭声大叫道：“阿弥陀佛，弟子玄奘，拜见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！”

观世音菩萨：“……”

一阵沉默之中，李世民微眯着双眼，后退数步，其身旁侍卫们连忙神色露出戒备之意，将李世民牢牢围在中央，而后则死死地盯着观世音菩萨，仿若生怕她会对李世民不利一般。虽然这观世音菩萨看似无害，但李世民对其却极为忌惮，不敢有任何放松一般。

“嗡！”……

陡然虚空波动，蓦然回荡有一股涟漪，颜回一身儒袍，骤然踏出虚空，站在了李世民身前，躬身一礼，恭敬道：“臣颜回，拜见陛下！”

而后，颜回转身静静的望着观世音菩萨，并未开口说话。

“……”